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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物种入侵云南 构建防御刻不容缓

2012/6/4 11:24:00

生态系统是经过长期进化形成的,系统中的物种经过长期演变,才形成了现在相互依赖又互相制约的密切关系。一个外来物种的引入,有可能因不能适应新环境而消亡,也有可能因新的环境中没有与之抗衡的生物而演变为一个凶残的入侵者。据云南农业大学教授李正跃介绍,“外来入侵物种”是指对生态系统、栖境、物种、人类健康带来威胁的外来物种。外来物种抵达一个新的环境或引种到一个新的地区,可能会逃逸到野外,变成野化种群,进而扩散甚至成为有害生物。但并不是所有的外来物种都可以造成生物入侵,往往只有一小部分会入侵成功,并带来生态灾害。


餐桌上的“生物海盗”


爆炒小龙虾曾一度热销消夜摊,可这位“筑洞高手”却很会危害秧苗;牛蛙绝不是一只省油的“蛙”,被称为田间“暴龙”;我们平时用牙签挑着吃的福寿螺,其实对生态威胁很大。

成功入侵的外来物种对各种环境有较强的忍耐力、繁殖能力和传播能力,能迅速产生大量后代。它们利用多种方式进行传播,建立优良种群,从而挤压本土物种的生存空间,这就可能导致一些本地珍稀中草药以及湖泊内的土著鱼种灭绝,给本地生态系统平衡带来巨大冲击。


外来入侵物种其实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例如牛蛙、小龙虾、福寿螺就经常作为饕餮美食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

爆炒小龙虾一度是昆明消夜摊上的热销菜,小龙虾正式的名字叫“克氏原螯虾”,原产于南美洲,20世纪初由日本传入我国,后经人工养殖和自然扩散,逐渐扩散到全国各地,昆明出现小龙虾大概在2000年前后。小龙虾虽可食用,但逃逸野外的小龙虾却会酿成大祸。它们取食秧苗,破坏土壤,影响秧苗生长,使稻田失水,出现早衰和减产。小龙虾是“筑洞高手”,被它挖过的沟堤犹如被抽空的“骨架”,踩上去很容易塌陷。


牛蛙作为另一道美食也不是省油的“蛙”,它在满足人们食欲的同时,也在对生态系统造成破坏。牛蛙原产地是北美的落基山脉地区,我国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与北美牛蛙的原产地较相近,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大量引入以来,由于野外放养及人工圈养不慎导致局部生态危机。牛蛙除了吃一些昆虫、蛇、鼠、鸟、龟及鱼等小型脊椎动物外,一些专门捕食田间害虫的本地珍稀蛙类也惨遭其毒手。据了解,牛蛙的繁殖速度惊人,抗病力也很强,它一年产卵多次,一次产卵1~5万粒,其寿命可长达7至20年,故有人将它称之为田间“暴龙”。


福寿螺这个名字稍显陌生,但实际平常我们用牙签挑着吃的那种大螺蛳就是福寿螺,只是一般叫不出它的名字。福寿螺又名苹果螺,原产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改革开放之初,我国大力发展经济,一位巴西籍华人将福寿螺作为水产养殖引入广东,此后几年,福寿螺的食用养殖在广东、福建、云南等地广泛推开。但由于过度养殖,管理不善,大量福寿螺被释放到野外,给生态系统带来严重威胁。


据省农科院农业环境资源研究所张付斗副研究员介绍,目前在我省的保山、大理、德宏等13个州(市)都分布有福寿螺,总分布面积达到300多万亩,其中危害水田的有200多万亩,每年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近5000万元。因其适应性强,繁殖迅速,已发展成为一种危害巨大的外来入侵物种。福寿螺的食量很大,蚕食水稻等农作物,所产生的大量粪便污染水体。据介绍,每只雌螺可年产卵万粒,繁殖量惊人,可造成其他水生物种灭绝。福寿螺同时还是卷棘口吸虫、广州管圆线虫的中间宿主,因此会传播疾病。


近年来,福寿螺在大理洱海周边呈爆发式增长,洱海管理局每年投入20余万元经费,对其进行专项治理。由于福寿螺的虫卵主要粘附于湿地生态系统中的各种植物上,不能进行机械化的大规模作业,只能采取人工铲除的方法进行治理,给治理带来难度。目前,福寿螺的防治仍以化学防治为主,人工防治为辅,人们通常会采取短期处理方法如使用杀螺剂杀灭福寿螺,但这些杀螺剂对环境也存在一定副作用。


外来毒草强势席卷


紫茎泽兰:头号“植物杀手”,杀其他草木于无形;飞机草臭名昭著,最见不惯身旁的草本植物比它高;薇甘菊杀手锏很无情,让邻近植物窒息而亡。


紫茎泽兰曾是我省“外来入侵物种”中的头号“植物杀手”,它对异地的原生物种有极大的排抑性,其所到之处,其他草木几乎很难与之共生。在我国首批公布的“外来入侵物种”名单上,紫茎泽兰列首位。 紫茎泽兰是菊科泽兰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墨西哥和哥斯达黎加一带,最早作为观赏植物被引种后为野生,并迅速成为恶性入侵物种,目前云南省几乎所有地区都有紫茎泽兰。


据省农科院农业环境资源研究所张付斗副研究员介绍,最早发现紫茎泽兰是在1935年的云南南部,可能经缅甸传入。紫茎泽兰每年以几十公里的速度顺风向传播,云南目前发生面积达24万多平方公里,尤其以海拔1400米至1900米区域发生严重,紫茎泽兰在其发生区常形成单优群落,排挤本地植物,紫茎泽兰全株有毒,严重危害到畜牧业。


紫茎泽兰会根据环境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生存策略,水土丰足之处,其植株可高达两米以上,而在干枯贫瘠之处,其植株仅有几厘米便能开花结籽。去年大旱,昆明山野很多草木枯死,紫茎泽兰缩小自己的身形,照活不误。现今看来,这种植物不但无观赏性,牲畜吃了它还会生病,而为了与这些“植物杀手”抗衡,农民不得不喷洒大量农药,结果环境又遭到污染。


另一种毒草飞机草——也恶名在外,日常生活中,人们很容易将它与紫茎泽兰相混淆。飞机草又名“香泽兰”,是我国首批确立的“外来入侵物种”之一。20世纪20年代飞机草曾作为香料植物引到泰国栽培,到了20世纪40年代,飞机草开始由中越和中缅边境传入云南,目前主要分布于西双版纳、德宏、普洱、红河等热带和亚热带地区。飞机草危害多种作物,能引起家畜和鱼类中毒。当高度达15厘米或更高时,就能明显地影响其他草本植物的生长,它会产生一种“化感物质”,这种物质能抑制邻近植物的生长。人们如果误食了它的嫩叶会引起头晕、呕吐。


与紫茎泽兰、飞机草相比,薇甘菊的入侵手段则更加险恶,它的杀手锏是通过覆盖让邻近的植物窒息而亡。薇甘菊是一种擅长攀爬的植物,它自下而上攀爬至植物顶部,形成蘑菇状,受其覆盖的植物或被绞杀、重压致死,或者因缺少阳光、水分,不能进行光合作用而枯萎。它们见草粘草,见树缠树,生长速度超快,且种子易随风飘散,落地后可迅速向周边区域蔓延覆盖。


薇甘菊原产于中美洲,在原产地有多达160多种天敌,但由于该物种被引入之后缺乏天敌制约,于是疯狂蔓延。薇甘菊于20世纪80年代在我省德宏州发现,目前在德宏、保山和临沧大量出现,其他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也面临其扩散的巨大风险,全省当前发生面积50余万亩。薇甘菊严重危害甘蔗、柠檬、橡胶等经济作物,同时对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造成严重破坏。


应对入侵


构建防御刻不容缓


为什么“外来入侵物种”会具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业界学者一种观点认为,“外来入侵物种”进入后会失去对原产地天敌的抗性,把原来用于维持抗性的“生物能量”用于生长繁殖,从而提高竞争能力。然而,“外来物种入侵”的繁殖却具有复杂的多变性,目前国内专家正在不遗余力地进行深入研究,为控制和防止“外来物种入侵”构建多层次的防控网。


近年来,云南农业大学联合中国农科院植物保护研究所、云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植物检疫处,展开了对“外来入侵生物”的系统性研究。在对“外来入侵生物”进行详细比对和分析的基础上,项目组编撰了云南口岸入境植物检疫截获有害生物名录,收录了包括紫茎泽兰、水葫芦、马铃薯块茎蛾等在内的“外来有害入侵生物”189种。同时,建立起“外来入侵物种信息库”,形成了云南省“外来入侵物种”信息平台系统,为“外来入侵物种”的早期预警和管理决策提供了依据。


中国农科院植物保护研究所研究员万方浩认为,目前我国大量的水保植物和优良牧草、草坪草均从国外进口,这些进口的外来植物已经对我国的生物多样性构成了威胁。我国有丰富的天然种质资源,因此没有必要去冒险引入外来草种、灌木、藤本植物或树种到当地生态系统中。


在不得不使用外来物种时,必须进行严格的生物安全测试之后才能使用,并进行长期监测。 就管理机制来说,对于生物入侵的管理,国内尚未建立一个健全的管理机制。生物入侵的管理分散于各个职能部门,呈现各自为政、多头管理的局面;从法律来说,虽然我国目前涉及生物入侵的法律法规约有18部之多,但还没有针对“外来入侵物种”的专项法规或条例。因此需要完善我国“外来入侵物种”管理的体系、机制。


外来宠物忌讳放生


2008年,滇池里曾爬出一个重约10公斤、长相酷似鳄鱼的“怪物”,当时人们奇怪之余,也在猜测这个怪物是不是由于滇池污染后导致的一个变异物种。后经专家证实,这个怪物其实就是鳄龟。鳄龟原产于北美洲和中美洲,是一种珍稀保护动物,近年引入中国进行人工饲养获得成功。但在当时,滇池首次出现如此长相凶猛、体型巨大的龟类还是引起了不小骚动。


如今,一些“养客”的爱好已越来越趋向重口味,例如巴西龟、鳄龟,甚至是食人鱼都是他们钟爱的饲养对象。饲养宠物无可非议,但问题在于如何负责任地“看管”,有的“养客”刚开始饲养时很有激情,但新鲜感过后便思考如何将它处理掉,于是大部分选择了放生,放到哪里?滇池又首当其冲。当然也有人是专门从市场上买来放生的,但有时候这种做善事的行为却是帮了倒忙。


食物链是环环相扣的,一旦外来物种斩断其中一环,将会导致整个食物链断裂,可能会引起生态失衡。鳄龟、巴西龟、牛蛙、小龙虾、福寿螺等都会造成这样的状况。特别是生性凶猛的鳄龟,它属于大型掠食类水龟,是龟类中最凶猛的一种,在原产地因为有制约它的天敌,所以数量很少,但如果进入本地的生态系统,就能很快到达生物链的顶端。鳄龟的掠食范围很广,包括各种珍稀鱼类以及本土龟,这将导致本土水生物种灭绝,因此千万不要把“外来入侵物种”放生到野外。据有关人士介绍,目前昆明市场上作为宠物引进的“外来入侵物种”除鳄龟外,还有巴西龟、牛蛙、小龙虾、雀鳝、红腹水虎鱼、王蛇和一些南美蟒蛇等,有关人士建议,饲养外来宠物的市民一旦决定不再饲养,可以送往野生动物收容拯救机构,切莫随意放生到野外。


揭秘入侵


外来物种这样入侵


我省与越南、缅甸和老挝3国接壤,和泰国、柬埔寨、孟加拉、印度等国也相距不远,全省有8个边境州市,由于气候及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云南成为外来物种入侵的重灾区。


@自然传播 交叉传入


外来物种的入侵方式有的是自然入侵,可以通过风力、水流等自然因素传入,鸟类等动物还可传播杂草的种子。有的外来入侵生物并非通过一种途径传入,可能有两种或多种途径交叉传入,在时间上也可能是多次传入。


@经济趋势 人为引进


为了发展经济,从国外引进优良品种是必要的,但其中也隐藏着危机。比如牛蛙、福寿螺。此外,外来生物还有可能在进出口贸易和人类出入境旅游中侵入。云南省是我国遭受外来生物入侵最为严重的省份之一,入侵的外来物种涉及动物、微生物和植物等,种类多、危害重。相关单位提供的数据表明,近20年来,我省植物检疫机构先后从2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口的植物和农副产品中截获疫情上万批次,有害生物达500多种。


@搭顺风车


无意带入 外来生物还能通过船舶压载水“周游列国”。船舶压载水就是船只为了控制平衡,在船里释放或加入的水,这些水大部分是取自于船舶卸货港口及其附近水域。有关资料显示,每年约有l00亿吨的压载水在全球转移,而这些水中几乎含有所有水生生物所需的生存条件。除了压载水,外来生物还可以“顺风搭乘”各种交通工具四处漂泊,比如一种叫豚草的植物就是自有了火车后,从朝鲜传到中国的。


记者手记


外来物种的两面性


“紫茎泽兰有毒,繁殖能力超强,所到之处几乎无一植物可与之共生,是恶名昭彰的植物杀手……”这是紫茎泽兰凶残的一面,我们再来看看它温柔的一面。“紫茎泽兰虽然有毒,但由它提取的挥发油,芳香而具有杀虫、杀菌功用,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这是我为它设计的一段广告语。


诚然,万物都有两面性。


除了制成杀虫剂,紫茎泽兰的枝叶煨水还可以治疗香港脚,取紫茎泽兰鲜叶适量揉绒敷于创口上可以消炎止血;记得几年前在昆明靖国小学举办的一次科技文化节上,小朋友们居然用紫茎泽兰造出了纸张;而最近又听说,经降毒后的紫茎泽兰可粉碎成草粉,制造出一种新型的饲料,这种饲料的营养价值与麦糠饲料相当,生产成本较低,而且可以预防多种牲畜疫病;用紫茎泽兰还能提取出黄色染料,染出的布匹有一种清香,而且可以驱蚊。在大理的巍山,当地人用紫茎泽兰制做出的棉麻制品非常受欢迎,据说那种特殊的黄色越洗越好看,一些“老外”爱到不行。


说到万物的两面性,我又想到水葫芦(凤眼莲),水葫芦曾被称作“生态癌症”,然而现在我们又回过头来用它净化滇池,盖因它能够吸收水体中的氮、磷。近期的数据显示,通过选取特殊的水葫芦种体,合理圈养,水葫芦对净化水质确有效果;另一种危害极大的外来入侵物种——飞机草也能加以利用,飞机草有毒,但研究发现,飞机草的提取物对害虫具有良好的杀灭作用,目前飞机草在植物源农药的开发方面已取得进展……


自然无善恶,万物都有两面性。既然找不到灭绝外来入侵物种的好办法,那我们何必非要去灭绝它呢,对抗只能产生更多的对抗(滥用抗生素后产生的耐药性已经说明),我们何不好好利用它们,变害为利,变废为宝,善莫大焉。


(来源:人民网 作者:秦明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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